狗东西抢我老婆(1/5)

沈不虞大概坏事做多了,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已然炉火纯青。

“……我们很开心地在客厅里玩,没想到,意外来的那么突然。太阳被兴奋冲昏了狗头,一个不小心,就——”说着他还摊开手,装出一脸可惜的样子,“——就把花瓶砸碎了。”

末了他坐直身板,跟顾旸保证,“我已经教训过它了,太阳以后一定还是一条乖乖的好狗,绝对不会再犯。”

顾旸一脸心平气和,看起来并没有因为这件小事动气。

“花瓶碎了就碎了,碎碎平安。”

沈不虞一口气还没松到底,顾旸话锋一转,“我记得你房间里有一柜子手办。你自己从最上面那层挑三分之一出来,一会儿下班以后回去挑好,让徐伯打包送到我的公寓。”

沈不虞是骨灰级手办收藏家,他橱窗里的手办都是Jing心摆放过的。

越在上层,代表着越喜欢,而能摆进最上层的那些,个个都是命根子一样的存在。

沈不虞懵圈,“你要我的手办干什么?”

顾旸好整以暇看着他,“给我补偿。你怎么砸的花瓶,我就怎么砸你的手办。”

沈不虞腾一下站起来,被顾旸极其险恶的用心,气的张牙舞爪,“不是,顾旸你凭什么?那是我的手办!”

“你说凭什么?”

沈不虞自知有错,但又舍不得自己的命根子手办,又怂又冲地跟顾旸打商量,“我……哥,你那花瓶多少钱?我照价赔给你就是了,大不了我赔你——三倍?五倍?十倍都行!”

顾旸不为所动:“我像是缺钱的吗?”

沈不虞泪眼汪汪,“那你不缺钱。可我缺手办啊!我的老婆都是独一无二的!”

顾旸反唇相讥:“哦,那你还挺博爱,重婚罪够判你判到死了。”

沈不虞那堆收藏在橱窗里束之高阁的手办,没有三百也有二百五,按一个判半年来算,都能判个百八十年。干脆把沈不虞一辈子关监狱里得了,也省的三天两头在他面前蹦跶,惹他心烦。

沈不虞见卖可怜没用,索性耍起无赖。

“我不管,谁都不能把我们分开!你这个黑心肝的无良资本家,我不会让我的老婆落到你手里的!”

在一旁充当背景板的何伟噤若寒蝉,他见沈不虞这又哭又闹说不定下一秒就要上吊的架势,又第无数次感慨,还好自己是独生子,爸妈没给他生二胎,要是摊上自家老板这样式的弟弟,真倒八辈子血霉。

顾旸不愧是和沈不虞斗智斗勇多年,拥有丰富的作战经验,能写一本新华字典那么厚的“収妖镇妖指南”。

他一句话就把沈不虞噎住,让这位少爷大妖收起神通:“也行。那就拿你那条背后骂我是狗的狗来换。”

沈不虞被自己的口水呛到,磕了个惊天动地,消停后一脸心虚地用眼角偷看顾旸,嘴里还不忘狡辩:“我——我家太阳才没有……骂你是狗,你别冤枉好狗!”

完了完了!他的作案过程一定都顾旸看光了!

他哥现在的这个表情——风雨欲来之势,呜呜,他不会被杀人灭口吧。

老头子,你在哪啊?快来救救你可怜的宝贝儿子!不然你儿子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!

顾旸盯着可算安分了的沈不虞,压迫感十足的说:“你自己做过什么,你心里最清楚。要么手办送过来,要么把狗送过来,没有第三个选择。”

看在老爷子的面子上,他动不了沈不虞,难道还动不了他手里几个玩意儿?

“哥,你真的要这么绝情吗?”

“你说呢?”

“我不是你最爱的弟弟了吗?”

“抱歉,没爱过。”

“太阳不是你最爱的狗狗了吗?”

“这一年我没炖了它就不错了。”

沈不虞生无可恋,“哥,你已经不是我哥了,你现在是个丧心病狂的恶魔……”

顾旸懒得听他废话连篇,“对。所以你最好快点做选择,不然再过两分钟,我这个丧心病狂的恶魔就要改主意,让你把所有的手办都送过来。”

“不行!绝对不行!”沈不虞在顾旸没有利诱的威逼下,惨痛地决定,暂时放弃三分之一层的手办,“我……我把手办给你……”

“好。我希望今晚下班回家,你那些宝贝已经送到我的公寓,要是见不到我就亲自去老宅,到时候拿的可就不是原来的数了,你自己看着办——自己去秘书办找陈深报到,还有,没事别来办公室,不是谁都跟你一样闲。”

顾旸吩咐完,坐回电脑前,头也不抬地对沈不虞说,“现在,出去!”

沈不虞忿忿不平,语气酸溜溜地冲顾旸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:“是啊,你是大忙人!忙得连给我接机的两小时都没有。”

然后恶狠狠的分别瞪了顾旸和何伟这两个一丘之貉一眼,就气哄哄地把董事长办公室的门关得“啪啪”作响,扬长而去。

顾旸皱眉,觉得沈不虞莫名其妙。

搞不懂现在的小孩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,说风就是雨,气性比臭氧层空洞都大。

何伟回味着沈不虞最后那句话,看了看自家老板,终于明白过来。

他吞吞吐吐道:“那个,顾总……”

顾旸看他欲言又止,干脆利落地命令:“有话就说。”

“二少回国的前一周,还特地打了个电话给我,问你八月十三号的行程,让我把给他接机的事加到行程表里去,我看那天下午正好有空,就顺手加了进去。但八月十二晚上,您把重新核对后的行程表发给我时,却划掉了给二少接机,改成去s市分公司查账……”

何伟这么一说,顾旸记起来了。

沈不虞回国的前一天晚上,他得知老爷子准备转让股份的消息,临时起意要去s市,见s市分公司的总经理——老爷子的旧心腹,打算在不惊动老爷子的情况下,借他的手查清股份转让的事。

他那时候心里一团乱麻,哪还顾得上什么接机不接机的。

没把沈不虞暗杀在机场就不错了。

现在终于知道了沈不虞跟他置气的前因后果,要是换以前,他早不动声色让何伟去买礼物,把人哄好了。

但昨天收到的那份股份转让同意书,就像一把利刃直插顾旸心口,将他那颗本来也没多少温情的烂心绞得血rou模糊,由这份同意书牵扯出的管理危机更让他心力交瘁。

何伟见自家老板沉默半晌,一脸积郁地冲他摆手,“知道了。你出去吧。”

作为从顾旸进公司起就给顾旸做助理、亲眼目睹顾家两兄弟数年的情谊变迁、并深谙顾家上一辈的爱恨情仇的优秀董事长特助,何伟从善如流地滚了。

老宅

徐伯推开沈不虞的房门,就见小少爷背对门口,种蘑菇一样把自己围在一圈手办中间,满脸哀怨得能去客串贞子,嘴里还嘀嘀咕咕。

“顾旸狗东西!狗东西狗东西!我要杀了他!”

“呜呜呜,老婆啊,大宝贝啊,我舍不得你们,我一个也舍不得啊,呜呜呜……”

他一会儿横眉怒骂,一会儿埋头大哭,变脸变得比唱戏的还丝滑。

徐伯对此见怪不怪,想是大少爷又做了什么惹恼小少爷的事。

沈不虞把第三心爱的六个手办小心翼翼装进盒子里,一边挨个跟他的老婆们告别,一边抽抽搭搭地抹眼泪。

“我真的好爱你们……呜呜呜……顾旸狗东西!对我赶尽杀绝,我不想活了——”

他万分不舍地将盒子交给徐伯,郑重其事叮嘱要轻拿轻放小心搬运,一根汗毛都不能给它们磕坏。

徐伯好笑地点头说好,让沈不虞只管放心,顾家的佣人都是仔细人,不会怠慢小少爷的心头好。

沈小少爷与六个老婆挥泪告别,然后把自己团进被窝里,生无可恋去了。

因为花瓶的事,沈不虞被他哥狠狠收拾了一顿,之后几天都没再作妖,安安分分过起了迟到早退的上班日子。

他现在名义上是董事长秘书,但知道他身份的,都恨不得把他供起来。

谁让顾老爷子偏心偏的人尽皆知,公司股东私下都在传,老爷子其实是让小儿子来夺权的。

不过,目前大半个公司掌握在顾旸手里,他的地位也不会那么容易被撼动。

所以沈不虞每天唯一干的正事,就是时不时到顾旸面前晃悠,给顾旸添堵。

小少爷读大学都是靠家里捐楼,除了撩sao还会什么?

他天生有一副好皮囊,穿的也人五人六的,倒是把秘书办的年轻女孩们都哄得五迷三道。

何伟整理好顾氏集团这个月的报表,拿给顾旸过目,顺便跟自家老板提了几句沈不虞。

“看起来,二少对新工作挺适应的,他来公司跟逛自家园子一样。”

这也是在意料之内,顾旸七年前刚进公司那会儿,沈不虞就开始像条甩不掉的小尾巴时不时来闹他。十三层这些还算有资历的老人,一大半是老爷子手下的Jing英骨干,一大半是跟着顾旸打拼的心腹,哪个不认识二少。

“听说他连续六天中午去米亚吃法餐,换了六个女伴,妖娆的清纯的,有本土美人有外国美女,每天都不重样。”何伟调侃道,“今天第七天,不知道二少又会找个怎样的极品。”

出乎意料的是,沈小少爷今儿个改邪归正,拎着打包的双人份法餐,探头探脑来办公室找了顾旸。

沈不虞笑容可掬,此地无银三百两的问:“哥,你吃午饭了吗?”

顾旸瞥他一眼,说:“没呢。”

沈不虞闻言,献宝一样把法餐放上顾旸的办公桌,“那正好啊,我买了两份,一起吃吧。”

“你在里面下毒了?打算毒死我?”

“怎么可能,我害谁都不可能害你。”

顾旸丢下笔,冲沈不虞轻点下巴,“说吧,又想求我什么事,卡里没钱了,还是又把谁家儿子揍了。”

沈不虞殷勤地把饭盒给他哥摆好,“我没有!我就是……哥,你今晚没约人吧,收留我一晚呗。”

“老宅闹鬼?你不敢回去?”

“不是。老头子去外地了,明天才回来,徐伯也跟着一起去了,老宅就我一个人,待着没劲。”

说完,他又跟顾旸抱怨,“我都不明白,那个狗屁大师有什么好见的,小时候还咒我活不过二十岁,就是个丧尽天良的老神棍,给他关进局子里都算便宜他。整天在外面神神叨叨,坑蒙拐骗的,老天爷怎么还不收了这种害群之马!”

顾旸一边听他叨叨,一边使了个眼色,让何伟把休息间里那张沈不虞专属的座椅搬出来。

“老爷子信道,弘远大师和他多年交情,人两老头子聚一块说老头子话,你管他呢。”

顾旸也见过这位大师,宝相庄严,一副儒雅做派,根本没有沈不虞说的这么不堪。

座椅搬好,沈不虞坐上去,在顾旸侧手边动筷子吃饭,孜孜不倦地吐槽,好像今天骂不尽兴绝不闭嘴似的。

“妈的,一个臭道士,还起个和尚名,他难道还想佛道双修啊?”

顾旸摆了摆手示意何伟可以出去了,他把办公桌上动辄千万起步的文件随意堆一起推开,给沈不虞吃饭的地方腾得再宽敞一点。

“你积点德吧。一天到晚脏话不离嘴,留学几年,净学了一身臭毛病回来。”

“你少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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